最新文章


从“大兔寻夫”评深圳某部分执法人员

回顾

3月20号,新生代两位编辑危志立(小危)和柯成兵(老木)被深圳警方跨市拘捕。小危是在回家途中被抓捕的,警察随后入室搜查,在搜查的过程中,一名警察声称小危“那么好的学校毕业,多年没有正式职业,扰乱社会治安,反党反革命,要带回去洗脑教育!”在凌晨两点中左右,警察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带走小危,并让小危家长等着这几天收刑拘通知书。



现在我们仔细回顾,会发现警方的言辞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我们知道,扰乱社会治安不构成犯罪,只能由派出所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处理。简单来说,刑法上没有扰乱社会治安罪,扰乱社会治安只是违法治安管理条例而不违法。开始时警察声称小危是扰乱社会治安,最后却以扰乱公共秩序罪为由将其带走。

仅仅过去一个小时,罪名就由扰乱社会治安上升到扰乱公共秩序,由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上升到违法行为。这不得不让我们感叹深圳警方对法律常识的无知,同样,这也让我们看到深圳政法体系是腐败到什么程度才会由这么一群无知的人来执法和办案。

言归正传。自小危给拘捕后,小危的家属一直配合警方,尊重警方的执法权,耐心的等待着刑事拘留通知书。然而,这种配合等来的不是深圳警方尊重小危家属应有的知情权,而是让我们进一步看到了深圳政法体系的黑暗和腐败。


大兔寻夫的遭遇



是有罪还是错抓?

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第八十五条:公安机关拘留人的时候,必须出示拘留证。拘留后,应当立即将被拘留人送看守所羁押,至迟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除无法通知或者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恐怖活动犯罪通知可能有碍侦查的情形以外,应当在拘留后二十四小时以内,通知被拘留人的家属。有碍侦查的情形消失以后,应当立即通知被拘留人的家属。

当天深圳警方并没有出示拘留证,是以扰乱公共秩序将小危带走的,而扰乱公共秩序并不属于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犯罪和恐怖活动犯罪,也就没有有碍侦查情形的说法。按照拘捕程序,在拘留小危后要么在二十四小时以内就应该将刑拘通知书给家属,要么立即释放,并发给其释放证明。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八十七条:公安机关要求逮捕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应当写出提请批准逮捕书,连同案卷材料、证据,一并移送同级人民检察院审查批准。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九十条:人民检察院对于公安机关提请批准逮捕的案件进行审查后,应当根据情况分别作出批准逮捕或者不批准逮捕的决定。

然而,至现在已经过去了6天了,小危家属即没有收到刑拘通知书,小危也没有释放出来。小危家属没有收到刑拘通知书,这说明人民检察院以证据和材料不足不予审批。小危又没有给释放出来,这说明公安机关为了自己的政绩(错捕对政绩有影响)就利用自己的职权将小危秘密转移到某地进行严刑逼供,想以认罪视频或者口供的方式来做为证据,从而为自己的错抓开脱。

是谁在反党反革命?

从上述的情况来看,貌似是深圳公安错抓了人,为了维护自己的政绩而如此。实际上,如果我们关注了新生代和湖南尘肺工人维权就可以看清楚,这是深圳某部分政法人员利用职权有组织、有预谋的对于新生代各编辑的非法打击。

自九十年代初,湖南耒阳和桑植的工人就开始在深圳从事打风钻这个行业,他们每天要工作8至10个小时,万一工作吃紧,甚至有时需要工作13个小时。


工作中的尘肺工人


由于深圳监管部门的失职和欠缺适当的防护装备,很多工人都吸入大量粉尘,最终患了尘肺病。近年来,工友们的陆续被诊断出尘肺病,由于法律途径的关闭和病情的逐渐恶化,工友们只能走向维权的道路。

新生代做为一个长期关注广大农民工群体的生存处境和权益的平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工友的维权事件中去,他们为工友普及法律知识,揭露深圳相关部门对于尘肺工友维权的非法打压,号召社会各正义人士帮工友募捐。

这些对工友合法合理的实质性帮助却侵害了深圳某部分黑恶势力的利益,因为维权对应的就是维稳,而维稳则涉及到相关官员的政绩。深圳市政府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解决问题——哄骗、恐吓、威胁、监视、跟踪、推诿、喷辣椒水、暴力清场,这就是他们对待尘肺工友的方式方法。

在工友的历次维权中,新生代就对深圳政府历次非法打压进行揭露,这都让深圳某部分官员对新生代恨之入骨。早在去年的时候,新生代主编包子就在工友维权现场被深圳警方威胁和恐吓,今年1月初更是被非法逮捕,至今了无音讯。包子被逮捕不到三个月,深圳黑恶势力的魔手再次伸向新生代其他两位编辑,想借此进一步打压湖南尘肺工友的维权运动。

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一条明文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深圳市政府某部分黑恶势力利用职权非法打压尘肺工人和非法抓捕帮助尘肺工人的正义人士,这不是反党反革命是什么?



从拘捕时深圳警方言辞的自相矛盾,到深圳公安机关违背逮捕流程对新生代各主编实施非法拘禁,再到小危妻子大兔微信账号被封和深圳各部门互相推诿。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看到,深圳某部分执法人员明面是一套,背地是一套。

这部分人口上说着为人民服务,实质却是利用自己的职权站在了人民头上;虽然天天宣传依法依规,自己却公然违背法律;表面上说信奉一党专政,暗地里却搞独立王国。



我知道小危和老柯犯的是什么“罪”

3月20日凌晨,新生代网站的编辑危志立(小危)和柯成兵(老柯),在暗夜里被埋伏已久的深圳警方抓捕了。据说,我的这两位好朋友,当时还来不及收拾衣物,来不及和家人道别,甚至连目击者都没有,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消失”了。看来,深圳警方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极不光彩,不敢声张,所以处心积虑地设下埋伏,专挑夜深人静的时候下手。这是继今年1月初新生代主编、湖南尘肺工人维权关注者杨郑君(包子)被捕后,深圳警方的又一笔斑斑劣迹。

得知消息后的我,悲愤得不能自已。越回想我曾经和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就越知道他们犯的是什么“罪”——莫须有“罪”!

朴素的外表,深邃的思想

我感觉,当今社会主流的80后、90后年轻人,普遍比较关心自己的“小确幸”。社会问题和底层现状,在你懂的背景下,能见度本来就低。即使能曝光,这些话题的吸引力也远比不上吃喝玩乐、衣食住行。我在认识小危和老柯之前,也不怎么关心这些话题。

有一次,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他们。初次见面,我感觉他们穿着打扮非常朴素,也比较沉默寡言,和我见过的大多数同龄人太不一样了。后来慢慢熟悉起来,我发现他俩比我想象中还要节俭。有一回,我看到老柯穿的一只鞋,后脚跟都已经半脱落了。我说,要不你换一双吧。但他说还可以穿,所以我估计甚至到现在他都没换那双鞋。小危的“衣衫褴褛”好像也挺出名的。夏天的时候,我不止一次见过小危穿着破洞的短袖。小危的妻子、知名女权主义者大兔曾经发过这样一条朋友圈,让我更加确信小危的节俭程度应该和老柯不相上下:


大兔的朋友圈


老柯的发福身材常常是大家的“嘲点”。后来我才知道,新生代编辑部为了省钱,经常会自己买菜做饭吃。对于剩饭剩菜,老柯从来不会浪费。即使过了好几天,只要闻着味道不大,他也会吃掉。我已经不止一次听他的同事说,老柯只要醒着,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思考,工作到深夜是家常便饭,所以他的发福应该是因为饮食不注意和过劳。

每次我和老柯吃饭,去的几乎都是沙县小吃、兰州拉面这种快餐店。偶尔我们会去物美价廉的农家乐聚餐,但老柯几乎不点大鱼大肉,点得最多的就是酸辣土豆丝。也许是因为他爱吃土豆丝,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土豆丝便宜。对于吃喝玩乐,老柯不感兴趣。每次见面,他谈的都是最近的政治、经济、社会新闻,尤其是国内外的工人问题。平时看着沉默寡言的他,只要一谈起这些严肃话题就会滔滔不绝。他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口平翘舌不分的湖北普通话,谈到激动处还会挥挥手,斯文中又带一点气势。他独到的分析和理解对我启发很大,让我这样一个之前不怎么关心这些东西的人,慢慢也开始关注、思考了。

小危是20多年的曼联死忠,我俩经常聊足球。有一阵子,通过媒体报道,我对连升四级的足球合作社“联曼”很感兴趣,就去找小危交流。小危先是以阶级视角分析了曼联球迷里的派系,反对美国资本巨鳄入主的球迷中既有当地的工人阶级,也有当地的金融权贵。然后他顺着这个脉络,向我介绍“联曼”,说明工人阶级如何团结草根的社区力量,在金元足球的夹缝中顽强生长。听过这些介绍后,我不仅敬佩他的见多识广,更敬佩他笃定的左翼信仰。于小危而言,马克思主义不是教条,也不是口号,而是思想血脉的一个部分,所以即使看球也必须有左翼视角。


马克思主义者小危的朋友圈球评



关注尘肺工友,何罪之有?

我是因为他们才知道湖南尘肺工人维权这事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每天出入的地铁和高楼大厦,都是以这些工友的生命为代价建成的。通过新生代,我才知道这些工人遭遇了什么。工友十几二十次来深圳维权,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合理赔偿,但深圳市政府却打压工友,还和湖南省政府一起扯皮,一年多都没有完全落实赔偿。工友一个接一个地死去,积极关注和支持工友的包子、小危和老柯又接连被捕。这怎能不叫人气愤!

小危脾气非常好,印象中我从没见过他生气,而他在我面前唯一一次爆粗,就是当他说到去年11月初,湖南尘肺工友在深圳市政府门口被喷辣椒水的时候。老柯自己一直关注这个事情,努力通过新生代这个平台替工友发声,导致我经常很担心他们的安全。尤其是在包子被捕后,我多次要求他们注意保护自己。但老柯完全对此置之度外。对他们来说,那些垂死之人等不得,而尘肺工友要的不过是最基本的公道而已。


看到此情此景的小危,心中应该在爆粗


老柯和小危对自己的吃穿住行毫不在意,却会把尘肺工友的点点滴滴全部记在心里。有一次,小危问我能不能找到朋友捐一些适合孩子读的课外书。因为之前有工友跟他说自己的孩子喜欢看书,所以他特地记在心上,到处去收集合适的儿童读物。这样,他就能在下一次去看望工友的时候,带上这些书给孩子们。还有一次,老柯从湖南回来后,跟我们说起工友的困难,很唏嘘,然后就通过新生代发起筹款,希望社会各界能接济一下工友和家属的生活。更早之前,好几次我和小危正吃着饭,只要他一遇到工友咨询相关问题,就会马上停下来去处理。他的胃本来就不好,我担心饭菜凉了,所以不断催促他先吃了再说。但小危不为所动,一定要处理完才回来吃饭。

如今,小危和老柯被深圳警方跨市抓捕,一直音讯全无。警察还污名他们是“被洗脑”、“反gcd反gm”,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样两位真正信仰马克思主义、身体力行地为工人阶级服务的青年,有什么罪?!于深圳警方而言,如果关注湖南尘肺工人命运,尽绵薄之力帮助工友的自发行动就是“罪”,那拖延、分化、恐吓、用辣椒水驱散工友,迟迟不落实合理的赔偿,甚至在工人代表离世后就马上削减赔偿,就不是罪了?!人民警察的铁拳,到底是对准了谁?!

事到如今,我希望所有认识小危和老柯,以及包子的朋友们,所有关注新生代、关注中国工人的朋友们,能发声的发一点声,能出力的出一点力,转发这篇文章,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不仅无罪,更是中国社会真正的希望和力量!

写一封情书,给那个我最敬佩的柯成兵

作者:马兰

3月20号,柯成兵失联了,疑被深圳警方20号凌晨带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原谅我在那一刻不怀好意的噗嗤一下就笑了,前几天见面,我刚给他说你要注意了,下一个进去的就该你了……

回过神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内心怅然若失,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绘自己的心情。两天来,我的大脑一直处在混乱状态,以至于朋友为我加油打气的时候,我用了“进去挺好的,正好让他减减肥,只是担心小危,他肠胃不好还那么瘦”来回应朋友们的关心,以此缓释自己的心情。

之所以说他“进去挺好的,正好让他减减肥”,是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柯成兵一直是钢铁巨人般的坚强形象,他热情、阳光、积极、乐观、浩然一身正气,任何困难和挫折都压不倒他,只会让他越挫越勇。他总是会想办法克服各种挫折和困难,而因为全身心投入工作长时间久坐又缺乏锻炼的原因,他胖得越来越圆润了。我曾跟朋友开玩笑:老柯的这个胖法,如果双手抱着头,坐在坡上,你给屁股后面踢一脚,那滚起来的速度和样子应该会特别可爱的。


柯成兵不喜欢拍照,这还是我和他去公园玩的时候拽他拍的



抓捕实质:深圳警方打压湖南尘肺工友维权

在柯成兵失联前的几天,他告诉我,尘肺病工友王兆岗去世了,就是那个特别瘦,但一直坚持维权的人。噢,他和包子关系还挺好的,你知道他吗?当时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包围着我,以至于我都没有发觉柯成兵有什么失落和伤心,需要什么安慰和支持。我只是心疼那个工友,心疼他的家庭,一个家的顶梁柱,就这样倒在了艰辛屈辱而又漫长的维权路上。同时,我还心疼包子,在他冤屈的暗无天日的牢狱日子里,他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尘肺病工友又被拖倒下了一个,何年何月何日,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该是怎样的心情?

柯成兵还告诉我,尘肺病工友这几天要再来深圳维权,但是湖南方面政府现在又加紧了阻扰和维稳,工友面临新的困难和挑战。

从2018年1月起,尘肺病工友们一次又一次地来到深圳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他们去过信访办,去过市政府,去过社保局,能够证明劳动关系的尘肺病工友还有人去法院立了案。他们去过大大小小他们认为可以帮他们解决问题的部门,甚至连深圳市公安局也主动被动地去过一次又一次。这一年多以来,这些尘肺病工友,一次又一次地往返于湖南和深圳两地之间,甚至为了维权,他们找来绳子将自己一个一个用绳子绑起来连在一起,呼吸困难的工友打着吊瓶出现在维权现场。


今年1月份工友在维权现场


而深圳市这边也一次又一次地给了他们一点希望,和尔后更大的希望破灭,甚至对呼吸困难、已经挣扎在死亡边缘线上的尘肺病工友动用武力,连辣椒水这样的刺激性驱散“武器”都用上了。

湖南地方政府一开始还不反对工友们跑到深圳维护权利。但是现在,却对维权工友百般阻扰和打压,这说明到了这个阶段,深圳市政府和湖南政府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就在王兆岗死后的几天里,原本答应给他的赔偿数额已经打了折扣……

像新生代(微工汇)这样的自媒体平台,给了被主流媒体习惯性忽视或者说不敢不忽视的、孤立无援的尘肺病工友莫大的帮助和支持,新生代(微工汇)的编辑:包子(杨郑君)、柯成兵、危志立,先后参与到尘肺病工友维权的事情中,帮助工友梳理工友的诉求,给工友们讲解法律知识,发出工友们的声音,帮助他们争取本该属于他们的权益。

他们始终如一地坚持自己的底层立场,坚持帮助普通的弱势劳动群众,坚持身体力行,实践自己信仰的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这个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国度里,他们应该是最值得尊敬的人。然而,他们却成了深圳警察嘴里随口轻飘飘地就可以污名的“反d反gm”!谁才是真正的反d反gm?

嗯,深圳市政法口的工作岗位大多是个高危岗位,地方黑恶势力不要太嚣张,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刚落马的深圳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李华楠吗?落马前一天,他还在深圳市罗湖区莲塘社区做基层调研,指导基层党建工作。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装腔作势、两面三刀、欺上瞒下的地方黑恶势力,看着吧,李华楠就是你们的下场!

我眼中的柯成兵

言归正传,还是说说我认识的柯成兵吧。

现在,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描绘柯成兵,我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圆润”。是的,他胖得很圆润,我也很好奇生活上极致艰苦朴素的他怎么变成那么圆润的?也许真的只能用“过劳肥”来解释吧。

第一次见他,那是在2015年年底2016年初的那个寒假,当时我勤工俭学去深圳的工厂打工。当时寒假工找工作并不容易,而且各种小黑厂、黑中介公司设好陷阱,等着和我一样的傻白学生来入坑。我也确实被中介公司坑了。后来我认识了柯成兵,他给了我很多帮助,告诉我怎么找工作,哪些厂工资待遇差,哪些厂可能还会有工伤职业病,哪些厂稍微好点(虽然完全按照劳动法最低保障要求招工用工的厂子几乎没有),他也给我讲解劳动法、劳动合同法等等法律对于劳动用工的规定,告诉我在工作中怎么保护自己。当然了,这些知识性的东西在我这里左耳进右耳出。

印象最深刻的是过年的时候,出于节省路费等原因,很多人都没有回家。而当时厂里因为订单少直接放假了,我和我的同伴无事可干。当时柯成兵提议,大年三十,大家可以去他住的地方一起做饭聚会,迎接新年。通过这个提议,我看到了这个一身正气、一直坚持帮助底层的人,更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住的地方,一进门,除了书架上的书和几张桌子几个塑料凳子之外,整个屋子放眼望去,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我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当时看到这种情形的惊讶之情。而再看他,不知穿了多久、已经褪色到泛白的灰色外套显得格外醒目。当时我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同时也觉得有些心酸,为他,为和他一样的人感到一丝丝心疼。这些为了帮助他人、工作上尽心尽力、一丝不苟的人,在生活中,对自己竟然是这么的“刻薄”!在他那里,个人的衣食住行早已变成最最次要的东西。

后来,有机会以编辑志愿者的身份加入微工汇,我更是亲眼见证着柯成兵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有些人,见一面,就可以断定值得深交,而柯成兵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工作上中的柯成兵,可以直接用“工作狂”来形容他。他是那种走着站着躺着都在思考的人。有时吃饭吃得好好的,他会一声不吭,一句话你说好几遍,才能把他从他的思路里拉出来。为此,我也没少责怪他。白天他用电脑工作,晚上放下电脑,他又拿起手机,开始在手机上工作,甚至经常忙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一早,他又非常利索地起床继续工作。啊,这个工作狂,因为经常忙于工作而不能在正常饭点吃饭,所以越来越圆润了。他的那种圆润还带着点婴儿的肉嘟嘟,厚厚的手背显得格外细皮嫩肉。有时,工作之余,偶尔“调戏”一下他的肉嘟嘟,也是一件令人无比欢乐的事情……


柯成兵做饭虽然简单但好吃,我觉得他揉面团的可爱和平时工作的严肃很有“反差萌”


生活中的柯成兵,嗯,我不知道他的生活该怎么写,或者说我不确定他的那种生活,算不算可以被称为个人生活,就只说他的穿衣和吃饭吧。穿衣吧,一件T恤穿的被洗得变形,长到可以当裙子穿了,还不舍得扔,高中的一件大棉袄到现在还压在箱子里,一双拖鞋不穿到断成两截是断然不会换新的。而他最有趣的事,就是曾经租了一个放下床后,空间小得需要他侧着身子出入的出租屋。真是“屌丝青年欢乐多”,那个屋子,加上他圆润的体型,给了我无尽的乐趣和欢笑。

柯成兵经常吃炒饭,我不确定他是因为本来就喜欢吃炒饭,还是因为炒饭才八块钱,他就能省下不少钱,花到其他更重要的地方。反正,每次和他一起吃饭,他都是点最便宜的饭菜。当然,如果是做饭,柯成兵做的饭也是非常简单又好吃的。

对自己极度“刻薄”的他,对于别人,却出手出奇的大方。每次有工友不管是因为生病出不起医疗费,需要筹款,还是因为维权,需要筹集律师费等,他总是会伸出援手、慷慨解囊。甚至有一次,一个见面没多久的工友说自己工资还没发下来,现在没钱吃饭了,柯成兵二话不说,借给了那工友2000块钱。

当然,柯成兵的毛病那也是不得不提的,不过现在好像改的都看不见影子了。但是,借此专门写他的机会,我还是要写一写他的毛病。

3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非常严肃,不苟言笑,眼里嘴里手上都是工作,整个人的关注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有时给人一种刻板的印象。在后来不断的批评与自我批评里,他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并且他真的改掉了这个缺点。现在的他,还能偶尔幽默风趣一番。

当然,现在的他,有时候“轴”起来也是让人十分生气的,但是他反思能力非常强,而且也会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为了光明,无惧黑暗

柯成兵,他是我最信赖的伙伴,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真正能做到支持性别平等、尊重女性尊严和权益的人。柯成兵,他还是我的恋人!

原谅我即使绞尽脑汁,也写不出他的种种事迹。事实上,因为健忘,我也想不起他做过的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柯成兵正在做着的,是一件帮助底层苦难群众、追求社会公平正义的事,我义无反顾地尊重并且支持他的选择!

如果因为替他说话,因为说出事情的真相,而被某些势力所不容,那么我也义无反顾地选择站在柯成兵和其他正义人士一边!让我们在黑暗里彼此作伴,携手前行,慢慢地看黑暗一点一点变成光明!

我们不会因为迫害而恐惧,只会在斗争中越走越坚定!

噩耗再度来袭

3月20日凌晨1点左右,新生代编辑危志立(小危)在回家的路上被早已埋伏的警察抓捕。警察随后入室搜东西、没收、拍照。凌晨2点左右,警方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带走小危。与此同时,新生代另一位编辑柯成兵(老木)已失联40小时以上,基本可以确认也遭到了迫害。


新生代编辑小危


小危和老木都是关注工人的自媒体平台新生代的编辑。他们和之前被捕的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包子)一样,一直关注湖南尘肺工友的维权斗争。他们长期关注广大农民工群体的生存处境和权益,无私地帮助弱势群体发声。

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包子)是1月8日被捕的。在被捕前一天,来自湖南的50位尘肺工友再次来到深圳维权。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信访局门口,上百号机训就将他们包围起来,并在下午5点左右暴力清场,随后强行遣送回老家。

包子被捕后,小危和老木并没有被地方黑恶势力所吓倒,而是接过了包子的旗帜,继续关注和支持湖南尘肺工人维权。3月12日,一位湖南尘肺工友去世了。小危和老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很久,因为有太多太多熟悉的工友,还没等到赔偿,就在维权路上离世了。

他们之所以沉默,一方面是听到这消息心情确实不好;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正是基于这种对工友们最真实的阶级感情,每一次维权失败或者工友去世,他们都会感到深深的自责;也正因为长年扎根基层,这种感情不断深化,推动他们将悲愤化为动力,吸取经验和教训,从而更好地和工人一同前进。


新生代编辑老木


就在3月19日晚上,他们还在讨论湖南省公安厅情报科到桑植维稳的事情。湖南省公安厅刚对桑植尘肺工友维稳完,广东警方就对新生代两位编辑大力抓捕。就像1月初抓捕包子一样:工友1月7日刚被暴力清场,深圳警方第二天就跨市(在广州)抓捕包子。从包子被捕可以看出,对于任何为工人发声的平台,各市已经达成统一;从小危和老木被抓则可以看出,对于任何为工人发声的平台,各省已经达成统一。

从2018年佳士事件,到2019年1月对吴贵军等人的大逮捕,再到对新生代各编辑的抓捕,种种迹象都表明:政府对为工人发声的平台,打压加强了;

从政府对2018年湖南耒阳家长维权,再到今年3月初对成都七中实验学校家长维权的态度,连最不关心政治的人都意识到了:老百姓发声,越来越难了。

接过旗帜,继续战斗!

地方黑恶势力的白色恐怖,使我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了,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国家力量强大无比和我们飞蛾扑火的画面,悲观和失败情绪在我们中间持续蔓延。但是,我们在看到它强大的同时,也要看到它背后不可克服的内在矛盾。

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走向垄断,这是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的一般趋势。“一带一路”反映出我国已经资本过剩,需要将过剩的资本转嫁给其他国家,缓和自身的矛盾;但是,我国经济又处于半依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状态,经济上的依附决定着政治上只能对外妥协。

随着我国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生产过剩也越来越严重,现在还要大量进口其他发达国家的过剩产品,这进一步加剧了我国的生产过剩。承担这些后果的自然是趋利避害能力最小的劳动人民,这必然导致阶级矛盾越来越不可调和了。

正是国内和国外的重重矛盾,迫切需要强有力的专政手段为其开辟道路。这种专政需要一套完善的维稳体系进行配合。为了更好地维稳,需要扫除一切干扰到这一体系的平台。

同样,我们应该看到,地方黑恶势力的每一次维稳,都是对人民群众最直接、最深刻的教育,为更加广阔的群众运动创造着客观条件;他们的每一次大抓捕都反映到了各派别的头脑里,肃清了保皇思想,促进了各派人士的统一大联合。可见,白色恐怖对我们实行大抓捕的同时,也证明着它矛盾的积聚,积聚着推翻它的力量。

我想,小危和老木包括所有被迫害的正义人士,不是希望我们就此停下脚步,而是接过他们的旗帜,在这条充满荆棘的正义大道上越走越远。


坚持战斗,直到胜利!


罢工浪潮助墨西哥工人涨薪!

来源:https://labornotes.org/2019/02/strike-wave-wins-raises-mexican-factory-workers

作者:Paolo Marinaro and Dan DiMaggio

时间:2019年2月27日

翻译:沈宁

校对:白龙马



墨西哥70家代工厂的工人在1月开始的罢工浪潮中赢得了大幅加薪和奖金。

在德克萨斯州布朗斯维尔边境的工业城市马塔莫罗斯(Tamaulipas)的罢工主要发生在汽车零部件工厂,数万名工人为通用汽车和其他汽车制造商生产产品。

第一次罢工于1月12日在八家工厂开始。工人要求增加20%的工资和每年32,000比索(1,600美元)的奖金 - 这一要求现在被称为“20/32”。

墨西哥新总统安德烈斯·曼努埃尔·洛佩斯·奥夫拉多尔(Andrés Manuel López Obrador)的一项倡议引发了这次反抗。在12月的就职典礼上,他宣布将北部边境地区的联邦最低工资标准提高100%,从每天88比索(4.50美元)增加到176比索(9美元)。

但是,马塔莫罗斯的大多数装配工人的收入已经在155到176比索之间(8.60美元和9美元),因此加薪的影响不大 —— 如果不是该行业最大工会谈判达成的集体谈判协议中的一项条款的话。

这项旨在维护工人购买力的规定指出,联邦最低工资的任何增加必须通过按比例的日工资增长和年度奖金适用于整体工资水平。

然而,当美资组装工厂雇工与产业工人联合会(SJOIIM)工会在12月与48家工厂就集体合同展开的年终协商的时候,组装工厂的雇主们全部拒绝了执行此项增长的要求。

来自48家工厂的SJOIIM工会代表不再与每家工厂单独讨价还价,而是同意联合起来,推动与当地政府和加工厂雇主协会进行直接谈判。

STRIKE FROM BELOW(从底层开始罢工)

1月12日,数以千计的工人在市中心广场示威,表达他们的要求。马塔莫罗斯市市长马里奥·洛佩斯敦促他们继续与这些公司谈判,但要求他们继续工作的同时对自己的要求保持实际,他表示许多公司负担不起工资的涨幅。

在48名代表的带领下,工人们聚集在工会的地方分会要求得到工会秘书长胡安·维拉福尔特的支持。

维拉福尔特同意写一封信,正式支持工人的要求,但建议代表们与每个工厂单独谈判。工人们认为,这种做法会削弱他们讨价还价的能力,使他们变成一盘散沙。

作为回应,工人们关闭了八家工厂的大门,并挂起了红黑两色的横幅,这是墨西哥劳工运动中普遍的罢工象征。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数千名工人举行了大规模的集会,并对所有48家工厂发起了罢工。

这些都是野猫式的罢工(指自发组织的罢工)——维拉福尔特拒绝批准他们的行动,他辩称,由于工人没有通过适当的法律渠道,罢工会让他们面临被工贼替代和警察镇压。墨西哥劳动法规定,罢工至少要提前6天通知。

最后,在1月25日,由于来自草根运动的压力不断升级,SJOIIM正式宣布在所有48家工厂举行罢工。与美国不同的是,在墨西哥,官方的罢工声明意味着工作场所不能开放,警察也不能干预。不过,各公司和州警方还是多次试图非法破坏罢工。1月28日上午,维拉福尔特本人出现在一家罢工工厂,称他接到了来自墨西哥左翼政党国家复兴运动(MORENA)的一名参议员的电话,要求他立即停止罢工。该党是目前控制着总统职位和墨西哥国会的中左翼政党。在独立劳工律师苏珊娜·普里托·特拉萨斯(Susana Prieto Terrazas)的帮助下,工人们成功阻止了维拉福尔特结束罢工的尝试。

维拉福尔特最初的优柔寡断,再加上他试图破坏罢工的有争议的企图,加剧了基层民众运动和官方工会领导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最后,在2月10日,维拉福尔特宣布罢工结束,同意了48家工厂代表全体要求的合约,包括百分之二十的薪资涨幅和32000比索的年终奖。尽管许多雇主已经忽略掉它,工会也赢得了企业不会在六个月内进行秋后算账和解雇的承诺。

UNUSUAL FIGHTING HISTORY(不同寻常的斗争历史)

SJOIIM的历史不同于大多数代表北方边界上的美资代工厂工人的工会,西莱拉·金特罗·拉米雷斯强调说,他是北部边境学院院长,也是马塔莫罗斯工会问题专家。

大多数墨西哥美资代工厂的工会监督“保护性的合约”,在工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署协议,目的是维持他们的低收入。

但是SJOIIM有好得多的合同,建立在过去几十年一如既往的奋斗上。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工人需要的合同条款得以被执行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有可以帮助动员起来罢工的工会代表的原因。

1932年,SJOIIM诞生了,起初是作为一个农场工人的工会组织。1965年,北美自由贸易区建立之时,它便开始组织外资加工贸易工厂的工人。20世纪80年代,在工会前任总书记阿加皮托·冈萨雷斯(Agapito Gonzalez)富有魅力的领导之下,工人们在城市的加工区举行了大规模罢工。

金特罗·拉米雷斯说:“由于它们历史上一系列的抗争,SJOIIM提供了边界上最高的薪水,而且,它是唯一能够为其成员保证一周40小时工作时间的工会。”

由于对海外投资墨西哥和签署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渴望,墨西哥总统卡洛斯·萨利纳斯在1992年以逃税指控为由逮捕了冈萨雷斯,这使得工会的活动在20世纪90年代的多数时间都变得沉寂。在维拉福尔特的领导下,工会停止了使用罢工武器,变得像其他墨西哥工会一样。在2017年,这个国家只发生了仅仅17起正式的罢工。

PHASE TWO(第二阶段)

在最近的暴动之中,工人们已经受到了工会外的几个关键行动者的支持,哈维尔·祖尼加(Javier Zuñiga),一个矿业工会(洛斯矿工)的本地领导人,已经促进协调了野猫罢工与公众动员。华雷斯城热情的劳工律师普里托·特拉萨斯,为马塔莫罗斯市中心的罢工和示威活动提供了法律建议,并领导了许多抗议活动。她对工会持高度批判的态度,公开控诉维拉福尔特私底下与公司和政府互相勾结。

普里托·特拉萨斯在超过SJOIIM代表的48家工厂的罢工蔓延之中扮演了主要的角色。其他35家工厂的被雇佣者们已经开始了他们自己的野猫罢工,要求20/32。其中一些工厂有其他工会代表,而有些甚至没有工会。这些工人没有SJOIIM的合同里那样保证按比例加薪和年度奖金的条款,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们。

在许多这样的工厂里,雇主屈从于工人的要求,迫使他们保持生产正常运行以满足准时供应链(just-in-time supply chains)上的客户订单。但据墨西哥制造业协会CANACINTRA的数据,截至2月23日,15家加工企业仍有停工。

最近一次罢工是在2月25日星期一,400名矿工工会成员在马塔莫罗斯的赛德鲁吉卡高尔夫钢铁厂举行。那里的工人的工资是全市最高的,每年可获得16000比索的奖金,但他们也要求增加20%的工资和32000比索的奖金以同其他工人一样。

FEDS NEUTRAL(中立的联邦政府)

2月17日,普里托·特拉萨斯召集了一次示威游行,在马塔莫罗斯中心的数千名工人面前发表讲话,要求大家支持自己成为这场运动的领导人,并在网上分发了一份表格方便工人们可以指定她为他们的法定代表。“今天,20/32运动的第二阶段将开始,”她宣布。“我们将摆脱墨西哥工人联合会”,这是墨西哥最大的劳工联合会,SJOIIM和该市的另一个最大的出口加工业联合会都加入了这个联盟。

在2月23日的另一场大游行中,普里托·特拉萨斯提议工人组成一个新的工会或附属于一个已经存在的独立工会。

洛佩斯·奥布拉多政府已承诺改革墨西哥劳动法,以加强工人选择工会代表和就合同进行投票的权利。

联邦政府始终在席卷马塔莫罗斯的争端中保持中立——这代表在官方与墨西哥劳工运动关系中的一个重要的改变。在墨西哥工会领导人与现在执政党机构之间已有几十年的紧密联系,这意味着政府在大多数劳资冲突事件中表现了严密的控制力。这是一种非常不一样的情况——工人独立的争取他们的诉求。但是不同的行动者们竞争领导权,这个运动的未来方向依然悬而未决。

注:

保罗 马里纳罗(Paolo Marinaro)是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全球工人权利中心的博士后. 丹迪马吉奥是劳动笔记(Labor Notes)的助理编辑。这篇文章中的引文是从西班牙语翻译过来的。关于墨西哥劳工运动的英语和西班牙语的一个有用的信息源,请关注Facebook上的Mexico Labor Update / Actualidad Labora的账号

编者语:

墨西哥工人的这次斗争,有几点值得关注。

1:这是当地工会抗争被长期打压,工会领导人长期与公司有经济勾连下,工人以罢工行动争取到工资水平的上涨;

2:这次罢工中,不同工厂的工人联合行动,联合谈判,拒绝任何利益分割;

3:汽车行业工人通过行业行动之后,带动起了矿业工人的行动。

这些特点,都在说明工人阶级只要能够团结起来,就可以争取到自己的权益。

自上世纪70年代后,全世界资本主义国家对工人的工会进行强力的打压和腐化。文章里的墨西哥SJOIIM(美资组装工厂雇工与产业工人联合会)就是一个例子。当工会在传奇书记冈萨雷斯带领时,工会为工人赢得了多项成果。但到了90年,当冈萨雷斯遭到迫害,维拉福尔特担任秘书长之后,工会放弃了自己的斗争武器,维拉福尔特更被指出与多家公司有经济勾连。

墨西哥汽配工人的这次斗争,首先开始于工人懂得利用SJOIIM这个高层已经腐化,却依然是一个比较大的工人组织平台,挖掘组织、诉求、行动的空间,借力打力,为之后的行业联动创造基础。

在工会问题上,原文作者在最后提出了墨西哥政府保持中立,工人工会组织寻求独立发展的期望,然而这并不是一个现实的想法。

先不说墨西哥政府的阶级属性,仅从历史来看,SJOIIM传奇书记冈萨雷斯的遭遇,便已说明工人斗争中永远存在政治力量的压迫。即使是冈萨雷斯领导的80年代,SJOIIM争取到的就是高薪水与稳定的就业机会。但如果从资本主义发展进程来看,美国自70年代起制造业不断外流,虽然汽车城市底特律三大汽车公司日益强大,但汽车企业总数与用工总数也在不断下降,墨西哥工人能在80年代争取到更好的福利待遇其实正符合了资本主义产业转移的发展规律。

因为资本主义发展空间的变化,如今美国政府已经开始在美国南部兴建新的汽车产业基地。墨西哥工人现在需要的,不是按照冈萨雷斯时代的美好记忆依葫芦画瓢,幻想一个能够容忍工人运动存在的政府,以及一个没那么腐化,能够代表工人基层利益的组织。毗邻美国南部的墨西哥汽车产业,可能很快就会面对来自美国南部新兴汽车产业的全面冲击。到了这个时候,以经济诉求为导向的工人行动,可能即使有着工人自己的独立组织,也会难以赢得诉求。在这个新形势下,墨西哥工人需要的是向资本主义这个制度本身发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