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报文章】近年来,中国政府加强了打压公民社会,1990年代以来在珠三角地区服务的劳工NGO(非政府组织)成为了重点的打击对象。2015年12月3日,广州和佛山至少10多位劳工NGO的成员被拘留或者审问,后多人被刑拘、起诉,甚至判刑。2018年深圳佳士科技公司工人因劳资纠纷而要求组织工会。事件因北京大学等高等院校左翼学生对工人的声援而引起关注。根据报道,官方至今已经抓捕了超过30名工人、学生、毕业生及其他人员。政府的镇压也蔓延至华南多家劳工NGO,包括并没有涉及佳士事件者。
在深圳劳工服务机构「打工者中心」的两位成员被捕后,官方新华社在2018年8月24日发布错误的报道,指摘该机构「煽动、组织(佳士)工人罢工」。2019年1月,再有「新工亿」、「深圳市春风劳动争议咨询服务部」及一家劳工权利律师事务所一共5名职员或前职员被捕。倡导劳工权利的自媒体「新生代」在2019年1月8日和3月20日先后有3位职员被捕。我们在中国从事公民社会、社会发展及劳工关系的研究多年,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迅速的经济发展和社会变迁。对目前的发展,我们十分担忧,也认为有必要表达我们的看法。
非政府组织不应受政治打压
首先,劳工NGO和中国其他领域的非政府组织中,都对中国的社会发展起过重要作用。他们以法律为依据,教育工人,服务工人,协助工人维权。今天农民工的劳动条件有所提高,劳工NGO发挥了一定的作用。这也符合国家改善民生、消灭贫穷的政策方向。这些劳工NGO从关怀社会弱势角度出发开展工作,并非政治组织,也没有任何政治动机,所以也不应该受到政治上的打压。其次,草根的劳工工作者是值得我们尊敬的群体。在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很多草根NGO只能提供低微的薪酬给工作人员。所以,NGO工作者都是以服务弱势、关怀社会的心态从事工作。他们当中有的曾经是普通工人,因自身权益受损而接触NGO,后以自身经验服务他人;有的是有理想的青年学生,毕业后放弃优越的工作机会,成为NGO工作者,无私贡献青春。
加强压制或引起更大社会冲突
公民社会和非政府组织,是疏解社会矛盾的缓冲地带。我们观察到中国政府在近年来,一改过去相对宽松的政策,加强压制不同界别的维权人士。我们认为,这不是良好的社会管治手段,也不符合一个繁荣进步的国家形象。长远来说,可能会引起更大的社会冲突。
10多位研究中国劳工和公民社会问题的学者,正发起国际的联署运动(https://forms.gle/gdXdKYxDQU7CHsuMA ),要求中国政府释放付常国、吴贵军、张治儒、何远程、简辉、宋佳慧、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等被捕的劳工NGO工作者。我们了解到部分被拘留人士没有被允许与代表律师会面,我们认为政府应该保障法律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允许被捕者的家人及律师探访。
只有停止对不同界别维权人士的打压,才能维持真正的繁荣稳定,落实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作者Jude Howell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国际发展系教授、邱林川是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陈敬慈是香港中文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
2019年4月3日,柯成兵家属终于收到了新生代编辑柯成兵的拘留通知书。拘留通知书显示:深圳市坪山区公安分局于2019年3月20日4时将涉嫌寻衅滋事罪名的柯成兵刑事拘留,现羁押在深圳市第二看守所。拘留通知书落款日期为2019年3月20日。然而,3月25日柯成兵的女朋友和郑楚然、律师三人去坪山公安分局查找时,当时的工作人员查了系统,说无此案此人(柯成兵、危志立),请问,公安部门办事就是这个忽悠老百姓的吗?
《刑事诉讼法》第83条明确规定,拘留后,应当立即将被拘留人送看守所羁押,至迟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除无法通知或者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恐怖活动犯罪通知可能有碍侦查的情形以外,应当在拘留后二十四小时以内,通知被拘留人的家属。有碍侦查的情形消失以后,应当立即通知被拘留人的家属。这涉嫌寻衅滋事的罪名是以上类型的有可能有碍侦查的情形吗?为什么这么久才通知到家属?3月20号就做出了拘留通知书,为什么3月25号还会查无此案此人?
本文是一名尘肺调研志愿者的呼吁。去年,一位尘肺工友说要去村口迎接自己;今年初,TA目睹了这位工友猝然逝去;今天,她又看到那些温柔坚定的战士身陷囹圄。她不再沉默,她要站出来说话:“如果说,新生代是最勇敢、最可靠的前线防卫带,那么此刻我们已经退无可退。”
尘逝:夕阳西下人不孤
3月14日,当我看到朋友圈弹出《突发!又一个工友死在维权路上路上》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个不安的答案。
内文证实了我的猜想。是他,王兆岗,一个在鬼门关多次打转但仍誓死维权的尘肺工友。那天我刚好发低烧,浑身酸痛地蜷在床上,小病尚且如山倒,那尘肺工友们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痛楚呢?18年我去张家界尘肺村走访调研的种种所见所闻不断闪回、涌现。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王兆岗的情形:他一身黑风衣,银白的头发和胡须星星点点,颧骨、眉骨像嶙峋的骨头,鼻梁下颌凸出来,眼窝太阳穴凹下去,双颊像被大勺子生生剜掉,轮廓清晰得像沥血去肉的模型。这时距离他确诊尘肺三期才8个月。
村口小卖部的年货红艳喜庆,叠得比王兆岗萎缩的身躯还要高大。他不解又愤懑,“我们又不是反革命,又没犯法,为什么要抓我们,恐吓我们?”无论手背指腹怎么来回止擦,他的眼泪还是成串掉下来了。
我想起了去年6月初和王兆岗在微信上聊天。那时王兆岗在深圳信访办病倒了,被送去医院后,医生拒绝给这个尘肺三期的病人开药,怕出医疗事故。王兆岗只能在医院吸一会氧,然后不得不选择离开维权队伍,独自坐17个小时的硬座回家。在那个无眠夜,他说起上次维权差点死在火车上,幸好有好心人帮他掐人中、喂救命丸。他给我发来襁褓中的孙子的照片,说老婆把孩子带得很好。他一再和叮嘱我:
“下次来,一定要先告诉我,我到村口接你。”“下次要来我家做客。”
当时只觉感动,现在回想才能体会这背后的分量。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尘肺,王兆岗无法躺下、每晚只能挨着两床被子打瞌睡;一感冒就生不如死,“好像蜂煤炉子一下子关紧,气就没了,很憋”。他怕感冒、怕长期住院、怕家里负债累累,生活起居都十分小心,时不时还吃感冒药“预防”病发。
对于这样的病人来说,“到村口接你”是多大的承诺和信任。我很愧疚,没有兑现和王兆岗的约定,也没有更进一步关切工友维权的动态,虽然心里悬着这件事,但在行动上,怯弱的我始终不敢触碰太深。
王兆岗早就知道有这么的一天,他是抱着“死在深圳”的决心维权的。他的微信名叫“夕阳西下人不孤”。他说,黄泉路上有好多朋友、老乡陪着我,很热闹!不孤单!誓死维权,不死不休!
我也知道死亡是尘肺的终点,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毕竟王兆岗才确诊不到两年。我曾天真又自私地安慰自己,你不敢跑到最前面也没关系的,还有包子还有像新生代这样的行动型劳工资讯自媒体,始终坚守一线,尽力陪伴支持,向外界传递工友生活、维权及求助等重要信息。
然而,我不能继续欺骗自己了。今年1月开始,高墙掐灭了新生代的声音和行动。包子、小危、老柯先后都被关进牢狱,被安上“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律师至今未能见到包子,老柯的刑拘通知书姗姗来迟,小危在号子里被警察骂“不孝顺父母,被工人利用了”。
尘重:血肉筑深圳,遍地是冤魂
是谁被谁利用、抛弃?又是哪些人始终团结在一起,答案是显然的。
上世纪90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催生了深圳建设的需求。湖南耒阳、桑植、汨罗三地的青壮年眼看在家乡耕作仅能温饱,便亲带亲、村连村地介绍,络绎不绝南下到深圳做风钻工,想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在王兆岗的记忆里,工地里的井下暗无天日,好像“地狱”一样,下井的人就像被吸进深不见底的黑洞,一眨眼就看不见了,打电灯都看不到,只看到洞口直冒灰。为了赶进度,工友们甚至很少喝水以免要上厕所。一轮四、五个小时的工作后,才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可以上来扒几口饭。在“地狱”待半天,出来就“不成人形”,整张脸都是厚厚的灰尘,“只有两个眼睛在翻动”。
风钻工一般工作8到10小时,最晚赶工到晚上11点,最深钻过7、80米深的岩层。就是这样,他们用20年间的青春咸苦,扛起了“一夜崛起”的中国速度,把千里之外“跟老家没太大差别”的小渔村,建设成鳞次栉比的摩登深圳。
他们参建的京基100、地王大厦构成深圳高耸的天际线,皇岗渔农村改造和深圳水库工程加速了城市化基建进程,世界之窗、龙岗六约等地铁站方便了大众的出行,益田广场、卓越时代广场则提供了舒适的办公环境和休闲空间。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2017年撰文称,深圳的高楼数量已超过全美总数。这个高楼神话,湖南风钻工功不可没。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要付出健康和生命的惨重代价。2009年下半年,随着越来越多的工友出现不适症状,被职业病医院拒绝检查,工人们才意识到尘肺病的凶险,而这时已有十多人先后因尘肺病死去。
深圳尘肺门因此爆发。在工人自身团结不懈的争取以及社会各界的推动下,工友们或取得深圳政府“特事特办”的赔偿或人文关怀金,或通过十多次官司外加向用人单位登报道歉,才拿到打了折的赔款。
维权只是痛苦的开始,生活是一场没有硝烟的酷刑。尘肺无法治愈,只会将人生、家庭乃至整条村庄卷入病痛、贫困的深渊。患者行动范围逐渐萎缩,不能上坡,也不能真正陪小孩玩,只能在一边看着,不厌其烦地嘱咐孩子不要走远,还不能进厨房做饭,因为受不了油烟的味道。前两年村里有个三期的尘肺工友,想到屋外的平地晒晒太阳,妻子放好轮椅,就在旁边忙活,没想到他人头一歪,倒地中风,瘫痪了。
慢慢地,日子就锁在了卧室。严格来说,是一张床、一堆药、一部呼吸机、一个尿壶和一个马桶。上半生工作的地狱只需要自己咬牙克服恐惧,下半生患病的地狱则拖垮全家。
日常治疗费本就不菲,万一要住重症监护室,每次都要花上一两万,贵的药、检查费、住院费都不能报销。赔款杯水车薪,根本填不了尘肺这个无底洞一样的社会传染病。一个93年就到深圳做风钻的工友,2016年10月因尘肺去世。从年头到下葬短短十个月,家里花了整整15万,其中14万都是借回来的。
尘痛:二度维权,铁幕围压
尘肺的潜力和威力远超人们的想象,它一直潜伏在工人体内,滞后爆发。09年桑植县40多人查出有病,约占该县维权人数的1/4。到了2017年底,当年没查出尘肺的工人,这次几乎都确诊,而且不少还是三期。
2018年1月开始,工人们想方设法自救、维权,却一次次迎来铁幕的打击。
维权前,老家相关部门不关心,只会让前来问询的工人回家。王兆岗去县政府办低保,工作人员说“你找你儿子啊,生病的人很多啊,不要找我们,自己搞定”。
维权期间,深圳政府时而拒绝沟通,时而象征性地安抚哄骗,时而用繁琐的表格、没公章的告知书、强人所难的流程来为难工人,可见相关职能部门对当年监管劳动用工情况的失职、不作为缺乏应有的反省,对尘肺门的悲剧缺乏妥善的处理。更让人绝望的是,政府各种下流手段层出不穷:恐吓威胁、监视跟踪、离间分化,喷辣椒水、暴力清场。
政府委派的法援律师频频打电话催促,怂恿工友签字画手印。可拿来的文件上却大处留白,甚至写着“不存在劳动关系”。
去年底工人的维权取得阶段性成果之际,湖南省政府又突然变卦,擅自修改工人和两地政府谈好的生活费条件,从深圳标准变成湖南农村的低保标准。
09年还有不少媒体报道尘肺门,有力推进了维权进展。到了18年,尘肺维权已经成了新闻禁区,就连星儿半点的跟进信息都被迅速404。工友发了一条维权相关的微博,第二天派出所就敲门查水表,之后再也发不出去了。
在这些辛酸艰困的时刻,是草根自媒体新生代始终代表着社会良知。主编包子多次下乡调研,关心工友的最新境况,修复他们的心灵创伤,又为工友和调研志愿者普及法律知识、梳理维权问题。包子被捕后,编辑老柯、小危顶着压力,继续揭露深圳相关部门的非法打压,为困难的工友发起募捐行动,筹集生活费。
尘肺工人当初打下了深圳最坚实的地基,而今却连最基本的呼吸权、医疗权都难以获得保障。当初他们敢为人先,今天深圳理应还他们一个有担当的“深圳速度”,而不是把精力用在禁锢、责骂这三位扎根基层、充满良知的年轻人身上!
尘世:我怕得脚都抖了,但难道不做吗?
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公平正义、人人平等的世界,谁不想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过着尘世间平凡又幸福的生活?
尘肺工友想,他们多希望自己仍拥有强壮的体魄,而不是在信访办、社保局、法院、救助站、医院之间奔走,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他们多希望自己还是家里的顶梁柱,而不是逐渐成为家人的负担,让儿女不得不中断学业,让年逾八旬的父母还要下田种菜帮补生计。
只要自己还能做,工友从不轻易放弃劳动。凌晨12-5点拉菜,早上8点才去睡觉,这是一个刚确诊尘肺三期的工友的日常。当他说起2016年自己还能扛起两百斤的时候,一对乖巧可爱的儿女依偎环抱着他,好奇地打量着摄像机。大哥耳侧有一块斑秃,裸露出肉色的头皮,压力可想而知。
尘肺遗孀想,如果能再选一次,她们宁愿穷一点,丈夫当初就不用在外面睡墓地、讨薪、朝不保夕,后来也不用被尘肺折磨得这么惨。可惜世上既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尘肺特效药,她们一边料理家务,一边守在丈夫身边,喂药喂水,处理二便,备好热水袋,给制氧机加水,丈夫一动身就去拉好铺盖。尽管悉心照料如斯,她们还是止不住丈夫口中喷涌的鲜血和白沫。
这大半辈子她们在家里扛着,服侍公婆、养育儿女孙辈、互助种田、为在外维权的丈夫凑生活费。丈夫死后,她们依然惯性失眠,眼泪怎么都哭不尽,甚至年过半百还得出去打工还债……一切不过是盼着日子好过一点。
包子、老柯、小危也想,只是他们怀揣并践行着“关注工人权益,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理想,总是为别人想得多为自己想得少。前年秋天,有次碰巧和大兔小危这对我心目中的偶像cp一起吃饭,我们聊起年轻人脱发的隐痛,苦恼的大兔兴致勃勃说着比划着,而小危则温柔地听着微笑着,饭后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他俩默契地牵起手,紧扣在一起,却完全没有情侣间那种甜蜜缠绵的对视,只是静静往前走,那是我见过最不经意又最动人的“放闪”。
去年包子在湖南走访,他对工友各家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他还给工友的孩子带去玩具,一边话家常,一边捣弄了几下玩具,见孩子开心,他也露出了那招牌的兔子一样的笑意,质朴又温厚。难道包子不想陪伴年迈的父母,不想照顾身怀六甲的妻子,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吗?
在这个每天都有人被消声、被消失的国度里,每一次发声、行动都需要鼓起勇气,与自我审查斗争,与暴力机器斡旋。每个人都会害怕,但正如小危和大兔说的,“我怕得脚都抖了,但难道不做吗?”
如果说,新生代是最勇敢、最可靠的前线防卫带,那么此刻我们已经退无可退。我们不站出来,黑暗早晚会把所有人吞噬。工人也没有错,像包子、小危和老柯这样守着社会良心和底线的新生代也没有错。公义和善良就是我们的铠甲,走出去,无论是一次声援、一张明信片还是一次转发,只要唤起更多的人的关注,光明的辐射范围就更大一点,黑恶寒冷自会衰败。
谨以此文深切怀念王兆岗等尘肺亡友,愿包子、小危和老柯早日回到我们身边。
自由和公义终将属于我们,属于千千万万勇于反抗、坚韧不屈的劳动者!
(作者陈哀,曾参与2018年湖南尘肺工友的探访调研活动)
他们为尘肺工友抱薪,我们为他们撑伞
这是为尘肺工人撑伞的三兄弟
因助人而被刑事拘捕
今天,我们用行动为他们撑伞
2018年,湖南的尘肺工人十几次到深圳维权。
2019年1月与3月,《新生代》编辑包子、小危、老柯因帮助尘肺工人被刑事拘留。
如今,尘肺工友的赔偿问题还未落实,帮助他们的人为何却被抓起来了?
拒绝冷漠的代价如果如此沉重,那谁还会愿意帮助他人呢?
助人之人,如果不被政府所保护,那么就由我们守护。
我们呼吁深圳市及湖南省政府:
妥善解决湖南尘肺工人赔偿与救助问题,释放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
为三兄弟撑伞,你可以;
【1】举牌拍照,声援三兄弟
打印“撑伞三兄弟”图,举起拍照,加上文字“身份+名字/昵称+我为包子、小危、老柯撑伞”(可手写纸张、打印或图片后期编辑)。图片请汇总到freethem@protonmail.com。
示例:
【2】给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三人寄明信片
(1)自备明信片,手写想说的话寄送给三人。寄送前请拍照发给到邮箱freethem@protonmail.com(推荐)
(2)要求代寄:将“想说的话+昵称+所在城市”发到邮箱freethem@protonmail.com,代寄人将用“撑伞三兄弟”、“释放危志立”专版明信片代寄
寄送地址:广东省深圳市福田区上梅林公安街第二看守所 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 (收)
邮编:518049
保护为众人抱薪者,就是保护我们这个社会的公平与正义。
我们邀请你加入为三兄弟撑伞的行列,也希望你能动员更多身边的朋友加入。
劳工自媒体“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因帮助尘肺病工人追讨赔偿被捕。尘肺工友拍视频讲述自己的故事,声援因支持他们维权而被抓的三位年轻人。
尘肺维权无罪!新生代三位编辑无罪!
强烈要求深圳市政府立即无罪释放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